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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博席正甫:晚清四大买办之一近代中国金融业超级银行家!
五金明代小说家“冯梦龙”在《醒世恒言》中有一段话:太湖中七十二峰,唯有洞庭两山最大,东洞庭曰东山,西洞庭曰西山……两山之人,善于货殖,八方四路,去为商为贾,所以江湖上有个口号,叫做“钻天洞庭”。
冯梦龙所提到的“洞庭两山之人,善于货殖”,其代表人物就有万历年间的东山商人——席家的席端樊和席端攀。
他们的父亲“席洙”曾经写过一本书《居家杂仪》。他在书中详细阐述了东山席家的居家观念,告诉后世子孙:“不去科举,即去商场;不去读书,就去经营。”
席正甫名叫席素贵,号正甫,兄弟四人他排行老二。席正甫4岁丧母,13岁丧父,所以,席家到他这一代,家道中落,已经不如祖上的繁荣,渐渐衰败了下来。
在封建社会,大都讲究一个“门当户对”,自古历来都是世族大家相互联姻。沈氏家族与席家一样,都是东山大族。所以,当席正甫的母亲去世以后,沈氏便成了席正甫的继母,席正甫并且还有了一个与他同父异母的弟弟“席素恒”。
鸦片战争以后天博,清政府开放了广州、福州、厦门、宁波和上海为通商口岸,取消了“十三行”的贸易专营权。从此,那些拥有特权的跨国银行,以及贸易公司,便成了垄断中外贸易经济的主要势力。而以前依附于“十三行”的人,便开始出来重新依附于外商,很快便形成了一个新的群体——买办。
在很多教科书和历史读本上,“买办”一词是一个遭人鄙视的贬义词,是对帝国主义奴才和爪牙的通称。
“买办”,原是葡萄牙语,也相当于现在跨国公司里的“中方职业经理人”。当年的上海,它被译为“糠摆渡”,意思是介于华人和洋人交易之间的中间人。也比如“糠片”为摆渡之用,起着桥梁的作用。
晚清时期,上海成为了中国最大的商业区,全国各地的富商云集于此。各种商号、洋行兴起,钱庄也应运而生,上海的工商经济达到了鼎盛时期。
所以,广州和上海以及周边县城便成了产生买办最多的地方。其中最有名的是:广东的香山帮、江苏吴县的东山帮、浙江的宁波帮等。
而晚清的“四大买办”,其中唐廷枢、徐润、郑观应都是香山人,席正甫是东山人。但是在上海,买办集团要数宁波人的群体势力最为庞大。
此时席正甫的舅舅,也就是他继母沈氏的哥哥“沈二园”,正是第一个在上海站稳脚跟的东山人,是上海商界声誉很高的钱庄老板。沈二园膝下无子,沈氏便把儿子席素恒过继给了他,更名为“沈吉成”。
1857年,读过几年私塾的席正甫,告别了继母,卷起铺盖,独自去上海投奔舅舅沈二园,希望能在上海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。那一年,席正甫19岁。
转眼间,席正甫在舅舅的钱庄已经做了三年学徒,此时的他,对于钱庄的所有业务早已经是烂熟于心,他决定自己开一家钱庄,重振席家产业。
由于席正甫人缘好,待人和气,所以,那些在上海的老乡,都喜欢把钱存入他的钱庄。席正甫还发现,在上海经商的大都是广东人,这些广东商人差不多占所有外来商户人数的一半。
席正甫为了拉拢这些广东商户,于是便开始去学习粤语。很快,学好粤语以后,这些广东人都愿意把钱存进这个,跟他们有着同样“乡音”的钱庄里。
上海的钱庄生意,除了要跟中国商人打交道以个,还得跟洋行里的外商有来往,为了更好地拓开钱庄生意,席正甫又开始攻读外语。
也正是席正甫这种不断学习的工作态度,和语言上的优势,使他的钱庄生意蒸蒸日上,竟也有了十分喜人的前景。
“机会总会留给那些有所准备的人!”有一天,汇丰银行上海分行的第一任买办“王槐山”,托他的好友沈二园帮他物色一个买办助手。沈二园首先想到的便是他的外甥席正甫。
那个时候,一个人若想当上买办,“钱途”非常光明,所以,想要成为一个买办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其中有四个原则是买办必须所具备的:
在买办这个阶层刚刚出现的时候,东山席家在买办圈里还没有一席之地。当舅舅沈二园把这份“副买办”的美差介绍给他时,他有点犹豫,因为他的钱庄虽然规模不大,但也确实是他的第一份事业。
不过,席正甫也不想轻易放弃这次好机会,他清楚地看到,外资银行要比他这个小钱庄更有发展空间。于是,28岁的席正甫放弃了钱庄老板的身份,进入了汇丰银行上海分行做买办助手,即“跑街”。“跑街”,相当于现在的推销员。
王槐山是浙江余姚人,跟席正甫一样,十几岁就来到了上海滩,在他的舅舅余老板“三余钱庄”里做“跑街”。
王槐山做跑街很多年了,渐渐地也认识了许多外商。有一天,一个叫“麦克利”的英国商人来找他借钱。因为麦克利得到了一个消息,香港的英商准 备要组建“香港上海汇丰银行”,他认为是一个很好的发展机会,于是想尽快回英国去筹备资金,成为汇丰银行的第一批股东。
可是,麦克利回英国的路费都没有,就算最熟悉的朋友都不愿意借钱给他。于是,麦克利抱着试试看的态度,向王槐山借钱。
没想到王槐山一口答应,王槐山十分仗义,不仅拿出了自己仅有的1000两银子,还冒险挪用了钱庄一部分客户的长期存款,凑满了2000两银子交给了麦克利。
本来麦克利跟王槐山承诺,少则九个月,多则一年就会回到上海。可是,麦克利一走两年杳无音讯,年终结账,最终被余老板发现了王槐山挪用的事情。
虽说老板是王槐山的亲舅舅,但钱庄有钱庄的规矩。王槐山只得卷铺盖走人,接受了“永不录用”的现实,回到了浙江余姚老家。一时间,王槐山挪用救济朋友的事情,传遍了大上海。
两年之后,麦克利从英国返回了上海,而且是顶着汇丰银行的首任“大班”回来的。当他听说他的恩人王槐山竟然因为他失去了工作,于是,麦克利破例聘请了不懂英文的王槐山,成为了汇丰银行的第一任买办。
因为汇丰银行大班麦克利对王槐山的信任,麦克利连银行的库房钥匙也交给了王槐山保管。慢慢地,王槐山发现汇丰银行每天都会有多余的“拆票”不用入库。于是,他就趁机把拆票放款给钱庄,并以自己的信用作担保,开始做起了承兑钱庄的庄票,玩起了“空手套白狼”。
不久,银行便发现了王槐山的“猫腻”。担心被开除的王槐山没想到竟然得到了上司的鼓励,支持他大规模地向钱庄放款天博。
因为是汇丰银行的独家业务,所以汇丰银行买办的业务迅速猛增天博。的外资银行也开始纷纷仿效汇丰银行,聘请精通金融业务的华人买办,开始通融拆票、通行庄票的业务。
就这样,王槐山在汇丰银行的事业做得风生水起的,可美中不足的是他不会说英语。以前聘请的伙计会说洋话,可又不太懂洋行业务。懂洋行业务的可又不懂洋文。所以王槐山急需一个既聪明、业务能力又强的助手来帮助他。
银行的“买办间”里,最为重要的是“跑街”或称为“跑楼”的职业。这类人平时为了业务每天都要在外面奔走,探听消息,而且还要头脑聪明,善于与人交际。所以,这份职业,也称为“买办助理”或“副买办”。席正甫来汇丰后担任的第一个职位就是做“跑街”。
银行买办间职员的薪水都是由买办负责,而且,所有职员因工作失误给银行所带来的损失,也由买办承担。所以,银行不能随意干涉和辞退任何一名职员。
不久天博席正甫:晚清四大买办之一近代中国金融业超级银行家!,机会来了。1874年,中法战争爆发在即,清政府因太平天国运动,国库已经空虚,所以,朝廷不得不向汇丰银行天津分行,提出了“福建海防借款”。
因为涉及的金额巨大,所以,天津银行申请上海汇丰银行,希望能派出得力助手来天津协助谈判。而当时负责洽谈业务的,是清政府的头号大臣、直隶总督“李鸿章”的派出的代表。
在谈判的过程中,席正甫运用高超的谈判技巧,知己知彼的战术(因为他知道清政府国库空虚,必然会借款),同意借给清政府200万两银子。
这一次“福建海防借款”的成功,成为了汇丰银行来到中国的第一笔借款。也使席正甫与李鸿章、左宗棠等清政府的重要官员建立了很好的合作关系。
如果没有这次借款,也许汇丰银的几个股东,他们的腰包还没这么快鼓起来。而席正甫在这次借款中,不仅赢得了名气,还从中得到了令其他买办眼红的丰厚回扣。
虽然买办一职可以“世袭”,但是,王槐山的几个儿子都不能担此大任。于是,王槐山自觉把买办一职推荐给了席正甫。
胡雪岩本身就是一个传奇,他真正的发迹是从结识左宗棠开始的。短短的二十年,胡雪岩就成了全国的首富,被清政府授予布政使衔江西候补道,从二品顶戴花翎,还是清朝300年来,唯一一个被赐穿黄马褂的商人。
由于当时江南丝商面临重大危机,生丝价格日跌,胡雪岩认为主要原因是洋人控制了价格权,所以,他决定凭靠自己的财力与洋人对抗。并邀请丝业同行共同收购各地生丝,不给外商购买生丝的机会。
众所周知,李鸿章和左宗棠一直不合,而胡雪岩正是左宗棠的“钱袋子”,因此,胡雪岩就成为了李鸿章对付左宗棠的突破口。此时,胡雪岩的“生丝大战”,正好给了李鸿章一派的机会。
一开始,胡雪岩的战略很奏效,然而,“天象”大变。一方面,欧洲意大利生丝丰收,缓解了外商的生丝紧张局面,使中国商人同盟瞬间瓦解。
而最终把胡雪岩逼入绝境的最重要的一笔资金,是胡雪岩替左宗棠向汇丰银行担保借的50万收复新疆战争款。
当时作为李鸿章的经济代言人“盛宣怀”,与席正甫又是莫逆之交,所以,盛宣怀从这笔借款开始下手,启动了搞垮胡雪岩的计划。
其实,朝廷的还款早已到位,盛宣怀却故意命令上海道台府延迟付款给胡雪岩,同时又联合其他人不准借款给胡雪岩,而这些人当中,就有当时已是名满上海的席正甫。
1884年8月22日,清帝国唯一的现代化海军福建水师舰队和法国海军在福建马尾决战,而中法战争的中方主帅正是胡雪岩的恩公左宗棠。
据史景迁在《追寻》中的描述:中国舰队在开战的第一分钟就被鱼雷击沉。7分钟内,大多数舰只被击中,1小时内所有的中国舰队都被击沉,法国战死5人,中国521人阵亡,51人失踪。
就这样,由左宗棠、胡雪岩筹款创建的福建水师舰队几乎全军覆灭。第二年9月,左宗棠在福州去世,朝廷便下令对胡雪岩革职查抄,一代商圣郁郁而终。
1887年,席正甫在汇丰银行工作了13个年头,无论是金融地位,还是人脉关系,席正甫已经是大上海金融业的佼佼者。跟许多买办一样,席正甫也干起了“副业”,与同乡“严国馨”合伙开设了“协升钱庄”。
东山自有“翁、席、刘、严”四大名门望族。去过苏州旅游的朋友一定就知道“木渎古镇”,也更知道镇上的“严家花园”。
到了道光帝,沈家后人又把此园转给了木渎镇的诗人“钱端溪”。光绪二十八年,钱氏子孙又把这座历史名园以20万两银子卖给了富商严国馨。严家还把园子重新更名为“羡园”。
席正甫与严国馨不单单只是生意上的合作关系,他们席严两家一直有着通婚的传统。席正甫的六个儿子中,就有两个儿子娶了严家的女儿。除了严家,席家还与当时上海其他一些望族结成了“姻娅联盟”,使他们之间的业务互通,在上海更加强势霸道。
席、严两家的合作,也是洞庭东山帮商人在上海开启金融业的开始。据后人统计,在清末民初的几十年时间里,在上海,来自洞庭东山的金融家们设立的钱庄有85家之多,其中,席家和严家就占了大部分。
纵观晚清“四大买办”中的其他三个人:唐廷枢、徐润、郑观应,他们因为后来依附朝廷,将“轮船招商局”带入了轨道以后,便被盛宣怀找个借口一一赶出了招商局,三人最终的结局却令人唏嘘不已,竟与席正甫大不相同。
事实证明,席正甫虽与朝廷合作,却自始自终拒绝入官,从而避免了胡雪岩式的悲剧。他懂得乱世之中明哲保身,也懂得将人际关系利用到极致。这样才使得席家的富贵绵延不断。
席正甫的兄弟、侄儿,子孙,大多数都继承了他的金融业,使得席氏家族的金融事业延续了数代,并将席家打造成了江南第一金融世家。